巴瑟兰的树洞

在肝和隐身间反复横跳

【all闲】闲の72变之长发闲 二

本章all闲 下章二姐姐出场啦,这次我要好好搞泽闲


正文:

澹州到京都的路说长也不长。

 

红甲骑士带了个拖后腿的小范公子,紧赶慢赶地在半月后进了京。

 

遥遥望见皇城的燕统领松了口气,暗道终于能从范闲那一口一个拿乔作势的“小乙哥哥”中解脱出来。打不得骂不得,瞪他一眼就噘着嘴作委屈,真是比公主还金贵。

 

不过一路车马劳顿,嚼干粮喝凉水却没听他抱怨什么。

 

丰盈的脸颊多少瘦了些,越发像个下巴尖尖的小狐狸了。燕小乙扎营时回头一看,骑士们给他扎帐篷烤肉干捧头发的,竟比对自己这个长官还要殷勤。

 

“谢谢哥哥~”

 

燕小乙冷笑一声,手中弓箭射中树后野兔,从左眼到右眼,皮毛上半点伤痕也没留。他恶狠狠地给兔子扒了皮,架在火上来回烤,肉香味不一会儿就逸散开,身边也就多了个头发拖地的小不点儿。

 

范闲从兜里掏出个小陶罐:“我爱吃抹了蜜的,给你。”

 

说完腮帮子就被捏住,粗粝的手指在上面使劲一扯。他拍掉那只手,瞪眼道:“干嘛啊你?欺负小孩儿?”

 

燕小乙嗤笑道:“我看看你的脸皮究竟有多厚。”

 

“那你轻点啊,我脸嫩着呢。”

 

是嫩,还没用上半分力就留了两根红指印上去,受欺负的模样倒比平时顺眼。

 

范闲踹踹他:“兔子该烤焦了。”

 

想着明天就能摆脱这个麻烦,燕小乙大发慈悲地分了他一只兔腿。见这人在火边吃得嘴唇油滋滋,浑然不顾旁边石头上那一张血淋淋的兔皮,心中又觉新鲜。

 

京中人讲究,甭管私下里多少肮脏事,面上一定要干干净净的,见不得半点血光,仿佛个个都是慈悲的圣人,水做的心肠。

 

范闲没空管他难得的感慨,正自顾自地往兔腿上抹蜂蜜呢。燕小乙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他把蜂蜜罐子给自己,恨不得把那张脸再给按进火里。

 

范闲后知后觉地停住动作:“……你想吃这个?”

 

看着兔腿上明晃晃的一排小牙印,燕小乙劈手夺过来,连肉带骨头一块咔吧咔吧嚼了,头也不回的进了帐篷。

 

“什么人呐!!!”小范大人气得头发都炸了,把燕小乙狠狠记了一笔。

 

第二天,范闲在众人惊异的目光里顶着一头软蓬蓬的炸毛进宫面圣,庆帝与陈萍萍本来还有些感怀故人之心,对上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,打好的腹稿顿时忘了一半。

 

还是庆帝先开的口:“你这发型,与老二应该有话聊。”

 

范闲猜他说的是二皇子,就转了个话题:“平时不这样的,就是因为见着陛下太紧张了。”

 

“紧张什么,朕又不会吃了你。”庆帝朝他招招手,“走近些,让朕看看。”

 

少年人上了前,又好奇的看看轮椅上的陈萍萍。

 

陈萍萍对他笑,他也对陈萍萍笑笑。

 

“院长送的核桃油很好用,抹上去头发一点也不打结。我试着做了做,总感觉没您这儿的好。”

 

“小东西,做起来不费事。你只管用,用完再给你送过去。最近还有加了桂子和薄荷的,有空试试。”

 

“谢谢陈院长。”

 

庆帝拿削好的箭身在桌上敲了敲:“你不谢谢朕?”

 

“那不是跟您不熟,不好意思嘛。”

 

“跟陈萍萍就熟?”

 

“我师父是鉴查院的费介,四舍五入就是自己人啦。”

 

庆帝手中的箭杆挑起少年的一抹长发,“鉴查院归朕管,照你这逻辑,朕不也是你的‘自己人’?”

 

少年眨眨眼,轻快地说:“这可是您说的啊,金口玉言。”

 

“耍聪明。”帝王勾住他的发尾,“你不问问为什么朕让人带你入京?”

 

范闲无赖道:“谁知道呢,总不会说我其实是您的私生子来着。”

 

“……”

 

大殿里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。

 

范闲惊得跳了起来:“真是啊?!”

 

庆帝忍无可忍:“给朕闭嘴!”

 

小范公子很惜命的乖乖照做,接着就听到帝王低沉的命令:“把衣服脱了。”

 

“……脱就脱,您别凶我,我胆子很小的。”

 

范闲的小声叨叨一字不差地落尽两位长者的耳朵,陈萍萍见他已经开始解腰带,不由得无奈道:“只看上身的伤痕就行,你……把裤子穿上。”

 

“早说嘛。我还以为……”

 

“你以为什么?”庆帝眯起眼,箭支抵上少年人赤裸白净的身体,因为粗糙触感而往后瑟缩了一下的胸口诚实地印在他眼中。他目光如有实质地从那两粒微凸,到柔软的腰肢,把遍布在身上的胭脂色伤痕看得清清楚楚。

 

上天戏弄,将道道疤痕也刻得暧昧氤氲。那一头柔亮细长的乌发披在光洁的脊背上,使还未长开的身体青涩且多情。

 

偏偏范闲是个不知害臊的性子,像上辈子在医院似的大大咧咧,还边撩起脑后的头发给他们看肩骨上浅淡的红痕,边说:

 

“还以为要做个全身检查呢……真不用看?”

 

箭身带着几分薄怒往少年腰上抽了一记,庆帝似笑非笑地说:“朕还没那个闲心!”

 

“陛下莫气,范闲还小,性子难免跳脱。”陈萍萍微微欠身劝道,见他胳膊上起了小小的鸡皮疙瘩,便知是冷了,温言说:“把衣服穿上吧,没得着了凉。”

 

“好呀。”

 

“我记得你小时候常常梦魇,生病了就会喊身上的伤痕痛。司南伯不晓得愁白了多少头发,遍寻天下医师,连宫里的太医也被借去好几回。如今宫里又来了几位名医,陛下想起你,便特意让你回京好好诊治。”

 

“陛下对我可真好。”范闲殷勤地给庆帝端了杯茶,“不过现在康健多了,糊涂着过呗,其实用不着您这样费心。”

 

“糊涂个屁。你是户部侍郎之子,大好才俊,不想着如何成为治世能臣,反倒跟个村汉似的不求上进,要不要脸?”

 

范闲被骂的有点懵,委屈地说:“可当个村汉也挺好的啊。夏有凉风冬有雪,多少好时节呢。”

 

“滚!” 庆帝不相信自己生出了这么个闲云野鹤的种,想揍他却怕又把人揍出毛病,运气运了半晌,烦躁地说:“把你的陈院长也带走,让朕清静清静。”

 

陈萍萍被范闲推着,也不知怎么把这孩子的伟大理想给扳回来,总不能跟他说有了权,举国上下种满核桃树都没问题吧。

 

直到了鉴查院门口那一块石碑。他指向那碑上的“生而平等,人人如龙”,问范闲:“你觉得这话怎么样?”

 

少年趴在他轮椅的椅背上,看着布满灰尘的小字,说道:“挺厉害的话,就是不太搭调。总觉得这里该写‘擅入者死’才对。”

 

鉴查院院长笑着摇摇头,心道:到底还是个孩子,不明白里头的壮志雄心。算了,急不得,以后再慢慢教便是。

 

他不知范闲在背后端详着那些小字,静静地想:

 

这话可以写在田埂街头,写在学堂茶馆,却唯独不能写在这里。

 

东厂不谈仁善,锦衣狱不为昭雪。

 

特权机构前立着“人人如龙”的牌子?

 

像个一戳即破的谎啊。

 

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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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发闲15岁,暂时不开车哈。后面写豌豆闲就可以开车了,但是我很喜欢长发闲呀!

估计还会写两回吧,希望你们喜欢介个通通透透胸无大志的长发闲❤️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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